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鸟事(外一章)

荣兄

鸟不知人心,人不懂鸟事。 ——题记

“你这地还是缺点什么!”老王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,扔下这么一句话:“花有了,草有了,鱼也有了,就是缺个鸟。改天到我哥们那儿,给你搞两只鹦鹉过来。”

以为是一句玩笑话,没想到,春节过后没多久,有一天,老王真的提溜着一个鸟笼来了。里面养着两只金黄色的牡丹鹦鹉。老王说,他也不知道,这两只鹦鹉是公还是母。

刚到时,这两个小家伙非常怕羞,见人就躲进小房间里。我一离开,它们就出来,叫声尖利,吵得好几层楼里的人都听得到。有时,还会偷偷伸出头来瞅瞅,看看有没人。一位美女姐姐见到这两只可爱的鹦鹉,总是挤在一起亲热,非常欢喜,给它们起名叫“卿卿”“我我”。

那天,感觉鹦鹉的叫声,有点特别,反正有哪不对劲。到鸟笼前一瞧,糟了!一只鹦鹉躺倒在笼里,身体好像已经僵硬。另一只就守在同伴的尸体旁,嘶鸣,偶尔还啄一啄它的羽毛。顿时,我被溶化了:鸟跟人一样,也是有感情的。

算起来,它们来这里,才一个月多,我还没有分清哪一只是卿卿哪一只是我我呢!心里还是有点不舍,我把这只鹦鹉安葬在花园的树下。

就算卿卿走了,留下的是我我吧!随后几天,我都听到我我凄凄切切的鸣叫,那叫声催人心肝。我想,那一定是悲伤,一定是孤独!得给它找个伴,也许能慢慢消除它的孤独它的悲伤。

有一天中午,刚刚起床,就听儿子在叫:“老爹,有只鹦鹉飞到阳台来了。”顿时,心头一惊:天意啊!到阳台一看,是一只绿色的鹦鹉,站在晒衣杆上。

我爬到椅子上去捉,它没有飞走,而是在阳台上飞来飞去。我推开阳台的推拉门,轻轻地一挥手,这只虎皮鹦鹉就自己飞进了房间。我给它起名叫“天赐”,也不知道这只鹦鹉是公是母,跟原来的那只合得来吗?

这一天,是卿卿过世的第六天。我想,也许这是卿卿为我我找来的伴。

刚刚合笼时,我我非常排斥天赐,见到就啄,害得天赐上蹿下跳。晚上,天赐都躲得远远的,窝在最底层的一个角落睡觉。吃饭的时候,总是被赶走。

不知过了几天,我我和天赐开始相安无事。我我的叫声也不再那么凄厉。那天,我出差几天回来,忽然发现我我和天赐圆房了:双双躲在窝里,探头探脑的。尽管这两只鹦鹉没有当着我的面亲热,但我还是可以肯定,它们是一公一母。

之后,它们就常常依偎在一起,也不管我是否在场,都肆无忌惮地亲嘴。有一次,突然发现它们不仅亲嘴,我我还给天赐嘴对嘴地喂食,真的令我嘘唏不已。

再后来,发现它们有了不良嗜好,就是会想方设法,把垫在笼子下的报纸啄上来。啄成细细松松的纸团,还叼到窝里去。为这,我特意清理了好多次。

那两天,因为要去青海湖骑行,行前得准备好多东西,所以,我忙得手忙脚乱。忽然,一眼望见,昨晚刚刚清理的报纸又被啄得乱七八糟,我我还在那非常认真地啄着。顿时,我七窍生烟,一脚踹过去,险些把鸟笼给踹扁了。

有几天,我发现天赐经常躲进窝里,只有我我独在窝外。这很反常。那天下午,我忽然心血来潮,轻轻地打开窝门一瞧,顿时惊呆了:里面有三个蛋,边上堆着松软细碎的报纸团。

原来,鹦鹉在为即将出生的孩子做准备。我错怪它们了!也许,10天后,等我从青海回来,一窝的小鹦鹉,将叽叽喳喳地欢迎我凯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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