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仲远

苦菜是农村常见的一种野菜，它生命力旺盛，生长范围非常广泛，在农村的田间地头上经常可见它的身影，是农家饭桌上的一道佳肴。周末回了一趟永春老家，看到大门口长了一大片的苦菜，趁着天气还不错，怕下霜冻死了，一家人赶紧去收割。

割苦菜时，先连同枝叶一大串摘起来，拿到空旷地方，再收拾叶子，去老留嫩、去枝干、去梗，把杂草挑掉，然后放在水桶里面清洗干净。接着，让小妹去烧一下开水，然后把洗好的苦菜叶放进大锅，煮个五分钟左右，再捞出来冷却，摊放在门口的架子上，其间经常翻动，直到晒干。村里的老人家说，苦菜如果没有过水直接烹饪的话，味道很臭，怕有的人会受不了，过水弄出来的苦菜，比较好吃润口。

苦菜分为两种，一种是新鲜的苦菜，一种是晒干的苦菜。不过，因为新鲜的苦菜较苦，人们更喜欢用苦菜干熬汤。在夏天的时候，喝点苦菜汤，能清凉降火，消炎解毒，好处多多。一碗色泽呈黑色的苦菜汤，看着不起眼，闻起来有一股“臭脚味”，不熟悉的人会嫌弃它，但是这苦菜汤让城里人赞不绝口。在泉州有不少永春农家饭店，苦菜大肠汤成为店家主打的招牌菜，吸引不少城里人过来品尝。

苦菜大肠汤，看似简单，想要做得好吃却不容易。要先准备好原料，比如先熬制好大骨汤，处理好猪大肠，将大肠里里外外清洗干净，再用淀粉和食盐去抓抓，去除异味，再放进锅里煮一下，然后拿起来切段。苦菜干要先进行泡水，泡个几分钟，再捞起来一起放进锅里煮，顺道加几块生姜片，然后煮半个小时，或者更久一点，出锅时加入些许盐和味精，一道用苦菜和大骨、猪大肠炖制而成的苦菜大肠汤，便告熬制成功。

一碗苦菜大肠汤端上桌，轻轻舀出一勺放入口中，有些微苦，已经炖制多时的苦菜入口即化，大肠和大骨肉之中也混入了苦菜的味道。虽然闻起来很臭，吃起来却是香极了。一碗苦菜汤下肚，顿时觉得清凉。炎热的夏天，在外工作容易中暑，喝一碗苦菜汤，不仅能够清凉降火，还能消炎解毒。永春苦菜大肠汤特别好吃又实惠，吃大肠又不腻，汤很清爽，口感很好，天生带着一种乡愁记忆。

闽南民间一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：“冷天无衣裳，热天一身光；吃的苦菜饭，喝的苦菜汤。”但人们也一直坚信：“苦菜花香，常吃身体硬邦邦；苦菜叶苦，常吃好比人参补”。喝一碗纯正的永春苦菜汤，品尝浓浓的乡愁味道，体会苦尽甘来的感觉，让当代人更加怀念过去的艰苦岁月，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现代生活，昂首阔步走在新时代的康庄大道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