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海红

周日，我在菜市场买菜时，看到菜摊上一只只饱满的毛豆，索性就买了一斤。

提回家后，清水洗净，撒上点盐，放了点清水就煮上了。不到一刻钟的时间，毛豆就煮好了。煮好的豆荚一只只微张着嘴，露出嫩绿的豆子。等到热气散了，剥一只放到嘴里，还是小时候的味道。

我小的时候，家里务农。夏收之后就是夏种。夏种的作物比春种的作物种类更多，不仅种水稻，也种地瓜、大豆。每年我家都要种半亩左右的大豆。在我家，大豆不仅用来做豆腐，还可以用油炸着当菜吃。经过泡发的大豆鼓胀着肚子，遇到高温的热油，一个个“喜笑颜开”。趁着豆子还热乎，撒上一点细盐，就可以用来下饭。大豆还能用来制作另一道美食。母亲将泡发过的大豆和大米磨成浆，不仅可以做成油炸糕，还可以煮成糊糊，每次我都能吃上两大碗。后来，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，这些用大豆做成的食物就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，好像做豆腐是它唯一的用途。其实，大豆还以另一种方式存在——水煮毛豆。

大豆的豆荚上长满了绒毛，大概是毛豆名字的由来。然而，只有还没有完全成熟的大豆才叫毛豆。时间进入秋季，水稻还未收割，大豆齐膝的秆上已经挂满了一只只饱满的豆荚。为了增加收入，母亲这时候会割一部分的大豆到城里卖，而让另一部分大豆直至长成圆圆的豆子。母亲通常会把割下来的毛豆挑回家，正在读书的我则帮忙摘掉秆上的叶子。有时候卖生的，有时候也煮熟了卖。不像现在这样豆荚一只只是分开的，那时卖毛豆连同豆秆一起卖。当然，除了卖钱，如果自己想吃了，也会割上一把带回家。那时的物质生活不像今天这般丰富，零食一般也就是瓜子、花生、地瓜干，煮熟的毛豆无疑成了应季的美味。我喜欢毛豆吃到嘴里清甜的感觉。在KTV盛行的年代，我在KTV吃过水煮的毛豆。一晃十多年过去了，虽然买菜时有看到剥好的毛豆，但奇怪的是，它们并不能勾起我购买的欲望。

如今，见到市场上一只只带壳的毛豆，怎能不令我回想起我的故乡，又怎能不让我忆起在故乡的童年和少年时光。我至今都无法忘记它清甜的味道——那是故乡的味道、童年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