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煜权(晋江市第二实验小学六年2班)
“劝君更尽一杯酒,西出阳关无故人。”六年的小学时光如指间流沙,转眼已至尾声。当我站在小学的门槛前回望,那些与阿胖共度的日子,便如繁星般在记忆的夜空中熠熠生辉。
初遇是在一年级的盛夏。体育场的沙坑旁,他眯着眼,将我的饭勺偷偷埋进沙里,我气鼓鼓地抢过他的勺子“复仇”。沙粒飞扬间,两个小小的身影追逐打闹,笑声洒满校园。那时的我们,像两株野蛮生长的幼苗,在懵懂中结下了不解之缘。
二年级的旧校区举行抓人游戏,我们自创“逃生路线”,穿梭于二楼连廊的餐车之间。被值日老师揪住衣领时,他总会梗着脖子说“老师我错了”,而我憋笑憋得满脸通红。三年级的篮球赛上,他顶着刺猬头在场边呐喊:“煜权冲啊!”我带着他塞给我的“幸运石”上场,我们如双子星般默契配合,一路过关斩将。领奖时,他故意用汗湿的球衣蹭我,阳光下,那张圆润的笑脸比奖杯更耀眼。
四年级时,他迷上了武侠小说,整天挥舞着扫把自称“大侠”。可当我看见他把“降龙十八掌”写成“降虫十八掌”时,“猪八戒”的绰号便再也没能摘掉。五年级的成长课上,我们模仿老师板书“水不在深,有龙则灵”,却把“龙”画成了喷火龙,被罚抄课文十遍。
六年级成为前后桌后,我们的暗语越发古怪。“Bubble”是可乐的代号,“天啊胖胖”是他对体重的哀号。毕业倒计时,他总把篮球鞋踢到我桌下,我弯腰去捡,总能发现鞋带里缠着纸条:“放学单挑,输的请冰棍。”
那天,他扔给我一个用作业纸包着的盒子。里面是六年来我们所有的“罪证”:沙坑里捡回的饭勺、篮球赛皱巴巴的号码布、写满“武功秘籍”的草稿纸……最下面压着张照片,两个男孩在单杠上倒挂着,背后是他狗爬式的字迹:“阿胖伴你行,天涯若比邻。”
六年同行,他让我懂得:最珍贵的成长,就是有人陪你疯闹,也陪你挨罚;为你喝彩,也揭你短处。这份少年情谊,早已如他当年塞给我的幸运石,在时光的河流中,磨砺成了最温润的玉。
指导老师 杨美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