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报记者 张惠阳
高俊仁又出了一本新书《谈天说地》。
对他,晋江的很多读者并不陌生。因为,他这几年在本报发表了大量的随笔。可他的另一个身份——晋江星星电子玩具有限公司、晋江星星文化用品有限公司董事长,知道的人就不一定多了。
高俊仁是怎么做到在商海和文学界之间游刃有余的呢?本报记者为此对他进行了专访。
记者:这是您出的第几本书?跟前面几本有什么不同?
答:《谈天说地》是我出版的第4部散文集。已经出版的三部散文集——《石榕》状物、《师傅如酒》写人、《实话实说》说事,《谈天说地》是谈心之作,但等量的一本书,却耗时最久、用力最著、周折最多。4本文集,既有区别,又可互补,比较完整地呈现本人14年来的创作全貌。《谈天说地》这本集子,国事家事、家长里短、物语心声、议人论文,极像一锅大杂烩。本人力求将这10年来的所思所念所感,袒露无遗地呈现给读者,哪怕是坐井观天、一孔之见,也不无道理,毕竟它是本人一甲子生活经验的汇总。
记者:作为一个企业老板,您为什么喜欢写文章?
答:这一句话应该倒过来说,因为当了小老板,所以无法写文章。本人小学、初一的作文,时常作为老师讲评的范本,朦胧之间,当初就妄想将来能当什么写手作家。由于历史的误会,本来自信能够考上好大学的我,念了一年初中便辍学了。尽管错失了读书的最佳年华,但我心有不甘、情余不愿,终于在离开学校8年后考取福建广播电视大学中文系。20世纪80年代中期,当我过了语言关,开始在报刊上发表文章,终因生活所迫,不得不忍痛割爱,封笔下海。直到企业经营相对稳定,相继把俩儿送入大学,自己也拥有了遮风避雨的居所,才重执笔杆,奋起直追。也就是说,写文章是我的初心,企业经营仅是生存的手段。人生就是一个圆梦的过程,心底的渴望,就是希望的火花。因此不论人生境遇如何,要坚信总有一天,它会燃成熊熊烈火。
记者:您的经商经历,对您的写作有帮助吗?
答:常言道,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。这万里路,不应单纯从距离方面理解,最重要的是一种人生历练。我早年经商在外,感觉每一个车厢便是一个社会,十几个小时甚至几十个小时的接触观察,都能体会人生百态。每一次订货会,都是一番生意场的博弈,对于人性的诸多特征,如机智、包容、狡诈、贪婪等,都能窥知一二。毫不夸张地说,商业社会大学的本硕博连读,是人生经验的一大积累,为我日后的写作打下坚实的基础;30年经历碰撞的人事物,成为我取之不尽、用之不竭的创作题材。
记者:这本书的文章中,您最难忘的是哪一篇?
答:最难忘的是《拒绝平庸》,为自己树立了生命的坐标——生命的价值,无关乎存活的长短,不在于事情的成败,而在于追求、在于进取。我不敢奢谈什么追求卓越,做成什么大事,却可以拒绝平庸,不能荒废自己,不应虚度余生。只要点点滴滴,做成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,达到所能企及的高度,活出不一样的“每一天”,做成自己的“这一个”,便是有意义的人生,也就活出了最好的自己。
记者:下一步在写作上有什么打算?
答:过去由于工作需要、职务使然,课题发言、文史散文、人物专访,甚至碑文馆稿、修志编刊,需要什么写什么,哪里要紧做什么。由于本人兴趣广泛,在进行文学创作的同时,也热衷于旅游和摄影,走过大半个中国、留存数以千张的照片,今年终于把三者融合起来,汇总成书,命名《行旅杂记》。这是一部且行且思、且文且摄的作品,但它并非单纯的“游记”,而是把旅途中的所见所闻、所想所悟提炼出来,我自己把它定位为“杂文式游记”。今后的创作,应该会持续在这方面发力,再续写出一部《行旅选萃》。经年累月的跋涉,我在心中矗立起又一座高山,将用我的余生去攀登——掖着求知的欲望,擦亮发现美的眼睛。当然好事不可能占尽,我甚至隐约觉得,自己期盼的作家、摄影家,可能无果而终,反倒是可以把自己的足迹留遍祖国的山山水水,成为名副其实的旅行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