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月9日,在晋江西园街道官前社区金桔竹什店,官前小学校长曾连沛将“西园街道官前小学竹编教育实践基地”的牌匾送到晋江市非物质文化遗产“官前竹篮”传承人柯沂南父子手中。而87岁的柯沂南则将亲手编的两个竹篮赠送给学校收藏展示。“没想到有那么多的小朋友愿意学竹编这样的累活,我很高兴。”送走了客人,柯沂南又坐在他编竹篮的老位置,一边编着竹篮,一边跟我们讲述他与竹编72年的故事。
72年如一日 “编织”出新生活
“我15岁就开始学习竹编技艺,16岁便出师自己去做活。那个时候到处去找活,到南安官桥、到石狮竹器社,做过学徒也当过师傅。”回忆起72年前的事,柯沂南一脸笑意,在他的记忆中,那是一段辛苦却充满了希望的时光。
柯沂南的家乡西园街道官前社区曾是远近闻名的竹编村。过去,在闽南地区,包括金门,几乎家家户户都曾拥有过官前“柯厝竹篮”。“从明嘉靖年间柯氏第七世祖从诏安将竹编技艺带回官前到现在,竹编技艺在官前已经传承了400多年。”柯沂南对家乡的竹编历史如数家珍,从小他就在竹编的世界里长大。“从小就看,虽然没有系统地学过,但是很小就会编一些小东西。从学校出来后系统地学习了一年,就开始独立做活了。”
编竹篮并不是轻松的活。从处理竹子开始到编织,每一步都不容易。“以前都要手工砍竹子、削竹篾,不像现在有机器帮忙。将竹子加工成竹篾的过程最辛苦,因为竹篾的薄厚有讲究,越薄的竹篾透气性越好,因此,根据产品的不同,削竹篾的时候都要把握好。”削竹篾时,柯沂南的左手要拿着削去表皮的竹条,右手握着一把厚重的篾刀,刀口要顺着竹子纹路的方向用力。因为长年削竹,柯沂南的双手长满了老茧,手指关节都已变形。
竹篾削好后,编织时也要根据用途的不同来控制竹篾编织的疏密程度。“你看,我现在编的这个是大竹篮,用的就是比较宽比较厚的竹篾,编的时候不用太紧密。”虽已八十七高龄,但柯沂南依旧手脚麻利,只见他双手上下飞舞,像纺织机的纱线一样往来穿梭,说话间已经把一个竹篮的底编织好了。
这种竹篮只是柯沂南制作的竹编里最普通的一种。他会做的竹编产品就有近百种,而其中最有难度的要数“米篮”,由于米粒小,对竹编的精细度要求高,制作时间也比较长。“以前编菜篮、编鸡笼、编摇篮、编竹床,只要客人需要什么就编什么。但现在,竹编需求越来越少,主要都编一些菜农用的菜篮。”
柯沂南靠着自己的竹编技艺,不仅编织出各种竹编用品,也“编织”出美好的生活。“我们兄弟姐妹四五个,都是靠他一人做竹编手工赚钱维持生活。”柯沂南的儿子柯金桔传承了父亲的手艺。他说,从小看着父亲做竹编养家,竹编对于家人来说不仅是谋生的工具,而是穿入骨子里的技艺。
传承不分内外 希望竹编技艺到处“开花”
如今,家里的活计都交给了儿子打理,闲不下来的柯沂南每天到作坊做一会竹编,有时到老年大学上上课。从去年开始,他每周有了新的“工作”——到官前小学教孩子们编竹篮。
2019年,官前社区“官前竹篮”被评为晋江市非物质文化遗产,柯沂南父子成为传承人。“我们在2020年把竹文化作为办学特色引进学校,精心打造官前小学竹文化特色。学校创建竹编社团,特地聘请了民间竹篾师傅作为校外辅导员来教孩子们。”官前小学校长曾连沛说,从去年开始,每周一至二次,利用课后延时服务时间,柯沂南会和其他师傅一起教授学生们竹编技巧,让学生在动手操作中感受到竹编的魅力,传承竹编非遗文化。
“我很喜欢给孩子们讲课,教他们编竹篮的过程非常的高兴。”柯沂南说,教孩子们通过“一挑一压”不同的编制方法,将竹篾编织成各种形状的工艺品。孩子们都很认真地学,这让他特别高兴。以前,官前竹编有“传裔不传外,传媳不传女”的说法;现在,随着时代的变迁,竹编的需求慢慢变少,愿意从事的人也不多了。“可以教更多的人学习竹编,让传统工艺有更多人传承是好事。”